为百姓筑牢食品安全防护网

——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九次会议食品安全工作专题联组会议纪实

    5月28日下午，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九次会议食品安全工作专题询问联组会议召开，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秘书长和各位委员，部分全国人大代表、省人大代表，省人大机关厅级干部到会。同时，副省长祝列克专门前来参会，8个省级部门及负责人到会听取意见、回答询问。
    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朱静芝主持会议，她说，人大常委会十分关心食品安全问题，长时间组织委员和代表深入基层，进厂、入村、入店、入户，与食品企业进行座谈调研，同时在网上进行了广泛的调研。通过调研和网络问计了解到，群众反映最为普遍，最关心，也是最严重的一个问题是如何能吃到放心安全的食品，如何能坚决打击取缔加工不健康食品的生产者、加工者、销售者，如何能公开信息，制定简单明了的统一的食品标准，使生产者、加工者、销售者有共同执行的原则。
    “这些问题都与我们的法规政策、运行机制、机构、人、财、物这些因素的投入有着直接的关系，同时与我们机构科学运用管理这些因素有着直接的关系，为了回应群众关切，人大常委会安排了这次专题询问。”
    询问采取一问一答的形式进行，要求提问者自报姓名，问题要开门见山，有针对性，代表性，并明确要求由哪个部门来回答，回答者，要求直面问题，不遮不掩，对涉及面广的问题，相关单位也可以补充回答，答问时间一般不超过5分钟。不能当场回答清楚原因的，会后要以书面形式进行答复。
    委员杨希文：近年来，群众最关心的食品安全问题是哪些，举报案件哪些方面最多，最需要政府抓紧哪些工作？黑作坊屡打击屡出现，很多重大案件给人的印象感觉往往先是媒体曝光，紧接着相关部门检查，对于这方面，如何建立长效机制，有效管理和治理？
    省食安委办主任、省市药监局局长胡小平回答，这些年，大家最关心的食品方面的问题主要在生产环节，这其中，主要问题还是在小作坊，另外是餐饮行业，其次是种植养殖行业。食品的问题，一个是假冒伪劣的，再一个是添加剂的不科学使用和非法添加问题，农药的残留问题，这是大家最关心的方面。
    另外，关于“四小”问题，小作坊、小餐饮、小摊贩，涉及这方面最核心的问题是目前缺“法”，也就是缺少法律依据，在监管上还处于空白状态，原来咱们的体系，质检管生产，主要是管认证问题，小作坊不涉及认证，怎么管，目前没有法律依据。所以这一次，省人大把“四小”管理条例列入立法计划，非常及时。四小多是低收入人群，生存之道，完全取缔不现实，但是完全放任不管却保障不了群众的食品安全。要管，就必须要有法律依据。
    关于媒体报道后才有人来管，胡小平指出，这方面人们存在一定错觉，媒体报道的曝光的，监管部门必须查处，但是监管部门查出来的案件，却不一定都被媒体报道。去年以来，全省一共查出违法案件9159件，公安机关破获的食品安全案件2494起，这其中，政府主动发布给新闻媒体的有1923条，约占到92%，记者暗访披露88条，占到4%。“还有一个原因，也不排除有些地方害怕曝光后对地方形象有影响，所以往往只查处不报道。媒体报道对我们查处案件是一个很大的促进，在社会上造成很大的正面影响，在这方面，今后我们还要主动和媒体多沟通，将我们查处的案件公布给大家。对企业有警示，对社会也是一个宣传。”
    委员颜明：为了确保食品安全，法律上规定，办理食品流通的企业，要办理工商证明，必须先经过食品药品监督总局办理食品流通许可证，但是在调研中发现，食药监局规定办理流通许可需要1个月时间，我想问，办理这个许可证的要件是什么，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够办理下来，公示了没有？我们在雁塔区发现一个例子，申请上报2个月了，还没有审批下来，有可能是因为什么，创业的大学生店面已经装修好2个月了，但是证还没有办下来，电话打过去问有没有问题，对方说没有问题，你等着吧。我要的第二个问题是，这样的情况出现是为了食品安全发展还是又设了一道门槛？
    省食药监局局长胡小平答，食品流通许可以前是在工商局，且主要在县级部门，新一轮机构改革后，从中央到省上，这部分职能被划归到食药监局。胡小平说，机构改革不影响工作是不可能的，这个例子中涉及的流通许可，不在省上，而在雁塔区。虽然眼下机构改革基本到位，但还是有一些不通的地方，胡小平现场承诺，下来后会问一下原因，但是提问委员并不“买账”，颜明直言，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他提到，把责任归到机构改革上说不过去，因为这个企业一共办了3个证，一个在北郊，办下来了，因为机构改革工作接不上，不应该成为理由。
    委员屈雅君主要关注食品添加剂的问题，尤其是纯牛奶的添加剂问题。现场她带来了10袋牛奶、酸奶，都是市场上正在流通的旺销产品，有蒙牛、伊犁这样的省外大品牌，也有银桥这样的本地品牌。“我们现在的牌子，无论是蒙牛伊犁，还是我们本地的银桥，它们的产品上基本上都没有标明使用‘香精’，但是我在吃的过程中发现，有几种都是有香精的，我能吃出来，也买来了，我还打电话问过银桥方面是否添加香精，得到的回答是‘我们是要加一点香精’，这是原话，也就是说企业放了香精，而且也承认，但是在包装上都写着配料‘生牛乳’三个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标识。”
    随后，屈雅君一口气展示了其余几个品牌的牛奶，一一说明自己感觉到明显有香精的情况。“就是这种便宜的，老百姓喝得最多的，明明放了为什么绝口不提，还有增稠剂，我的问题是提给食药监局，你们知不知道他们的纯牛奶里放有香精，是否有增稠剂？”
    在工作人员的帮忙下，屈雅君带来的牛奶被送到省食药监局负责人的手里。该局分管副局长任彦保回应，所有的商品都有国家标准，关于增稠剂，有些企业为了提高鲜乳的品质，会使用增稠剂将鲜乳浓缩一下，比如奶粉是按照8:1生产的，如果按照产品规定，不能添加任何东西的添加了，就属于违规添加，我们监管部门一定会查处。关于香精，没有标注，企业就违反了标牌标识相关规定，我们对所有食品都有这样的要求，包括乳制品，我们监管部门收到举报或者在监察抽查中发现了这样的情况，都是要接受处罚的。“你举报的这个东西很好，我们会送到有检验资质的检验机构，依据检验报告，就可以对企业进行查处。”“我买的这些东西，有兴趣的可以尝一下，比较一下就出来了。这些都是今天刚从市场上买的，都交给你。在伊利蒙牛都存在这一问题的时候，我希望我们陕西的品牌应该率先做好，放了香精标出来，有人喜欢吃这个香味就可以选择。”屈雅君对任彦保说，“我现在等着你的检验报告”。
    韩永安向省食药监局提问，公众参与是食品安全开展的一个重要途径，我省对公众监督食品安全有什么举措？在食品安全抽检中最常见的突出问题有哪些？是否能对抽检结果进行公布公示？
    胡小平回应，公众举报和媒体监督一直都非常受重视，今后也会加强对这方面的关注，同时提醒消费者在消费过程中要理性，不要图便宜，遇到问题要及时反应。涉及抽检，胡小平坦言，抽检确实是食品监管的一个有效手段，但是抽检本身非常费钱，抽检一个样品平均下来要3000-5000元，品种不一样，抽检的内容不一样。如果要抽检多，经费难以保证。比如，抽检2万个样品，一个样品平均按照3000元-5000算，光抽检费用都要准备6000万、1个亿。抽检结果如果发现不合格，要汇总上报至国家，对发现的问题将严厉查处。我省今年在对桶装水的监测中，发现50个，本次公告我省生产的50个不合格饮料中，除1个碳酸饮料外，其余49个都是饮用水，其中48个大桶水，1个小包装饮用水，全部上报，还有我们关于餐饮行业的检查结果，也都向社会做了公布。
    委员刘勤社就我省在食品安全上的资金投入情况向省财政厅发问，省财政厅副巡视员刘红春回应，我省财政部门近年来逐步加大财政投入力度，已经与相关部门形成了监管合力。眼下，省财政首先保证的是省级监管部门的相关经费，比如，每年给工商质监部门安排1600多万检验检测经费，同时给给农业部门、商务部门分别安排安全检测、肉类蔬菜流通追溯体系建设试点专项经费。另外，我省还建立了两项保障机制，包括举报奖励机制和以奖代补。从2011年开始，设立1000万元的举报奖励基金，按照货值2%-5%对举报者进行奖励。以奖代补机制从2012年开始对市级检验检测资源整合，县级食品安全示范，乡镇监管机构进行以奖代补。标准为市级500万，县级200万，乡级50万。“目前，宝鸡渭南两个市级机构整合已经完成，等完成达标后，再给以奖励。乡镇级今年准备启动省级重点镇和市级重点镇相关建设，每个县50万。”2014年，我省省级财政安排的食品安全资金达到1.63亿元，较上一年增长了近50%。
    关于转基因食品安全不安全，国际上长期以来存在各种争议，传言不断。委员耿健就这个话题向省农业厅发问，希望能了解转基因食品在生产流通领域如何评判和鉴定。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秘书长唐俊昌也补充发问，“老百姓传我们常吃的水果里甜玉米、脆枣（冬枣）、圣女果都是转基因产品，是不是这样？能不能当面给大家说清楚？”
    对他们的问题，省农业厅白宜勤结合转基因食品的发展历程进行了回应。他说，我国对转基因采取的是“积极研究、审慎推行”的态度，目前，并没有在粮食和蔬菜领域集中引进转基因品种，集中引进的只限于木瓜和棉花（抗虫棉）两个方面。具体到陕西，只有渭南种有抗虫棉。涉及到流通领域的转基因产品主要是大豆。去年，我国从美国、巴西等地进口了5600万吨大豆，多是转基因产品。“我们陕西的油脂加工企业大部分使用的都是当地大豆，邦淇这个品牌生产的豆油，大概有28%的大豆来自进口。”“到底圣女果存不存在转基因，印象里没有，但是不能确定。”另外，白宜勤澄清，虽然因为我国蔬菜种子进口依赖度在60%左右，对身边的圣女果、青椒等存不存在转基因不能确定，但是，冬枣肯定不存在转基因这一点可以确定。我省有能力进行监测，将在检测后拿到报告才能给出准确回答。
    关于转基因食品不安全，吃了致癌、不能生育等说法，最近还有一种说法，延安地区吃了转基因玉米，“母猪不下崽，老鼠不怎么样”等，“从科学角度，只要转基因食品中的蛋白质，不是致癌性或含有毒素，它和食用性的蛋白质就没有本质性的差别，都可以被人体消化，不会在人体内积累，所以不会因食用而产生安全问题。”白宜勤引用专家的观点进行了说明，大部分人对转基因存在疑虑，主要是对这项技术不了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正常情况。
    委员张文若关心小摊贩、夜市等的食品安全，提问省食药监局采取了哪些措施，如何让大家吃的放心？胡小平在回应中强调对于“四小”问题的监管缺乏法律上的依据。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胡悦插话提醒他，不是什么事都是要法律来管，除了行政执法也很重要，应该在行政措施上进行探索研究。
    4点25分，对龙兴元委员关于新一轮食品监管体制改革中机构配备情况的问题，省编办副主任魏鹏的回答持续了16分钟，听起来更像是汇报工作而非回答问题，委员屈雅君毫不客气的提出“抗议”，“我有意见，这个回答问题是不是偏多，你看你用了多少时间，占用了大家多少时间……”魏鹏解释因为两个问题一起回答，时间偏长了，连说抱歉。

    什么是询问？
    根据代表法第13条、第14条和监督法第六章“询问和质询”的规定，“质询”是各级人大代表或人大常委会组成人员，按照法律规定的程序，对本级人民政府及其所属各部门、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提出质询案，属于议案的一种，被质询的机关必须在法定的时间内，以法定的形式作出答复。“询问”是各级人大代表或人大常委会组成人员，在人代会或人大常委会会议上审议议案和报告时，向本级有关国家机关询问了解有关情况，有关国家机关应派负责人或负责人员到会说明。 据《光明日报》
   （张峰）